最后一天去古城堡吃饭时,一只小麻雀飞来,古尔罕低声与它对话:
“你饿了吗?”
小麻雀不理他,歪着脑袋瞅他。
“想吃什么?”
小麻雀被问急了,抖抖翅膀,飞回不远处的麻雀群里。
古尔罕似乎恍然大悟,笑着自语:“哦,原来那里有它美丽的姑娘。”
古尔罕,安卡拉大学的汉学博士生,一名助教,曾来中国北京师范大学求学两年。他正在做他的博士论文:《古代中国的外来语》,这位学者型的32岁的年轻人,面对小麻雀,竟然显得那么可爱。
他这次被安排做我们的翻译,我们到达土耳其当天,他也从安卡拉飞到伊斯坦布尔。
古尔罕的爷爷是土耳其人,奶奶是科索沃人,他长着绿色的眼睛和褐色头发,十分帅气。
加上他喜欢把长长的头发用头绳挽在脑后,留着干净的胡须,就像个简单随意的画家,显得格外潇洒。
同行的北大新闻学院副院长徐泓女士说:“你这样很招女学生喜欢的。”
古尔罕笑了,腼腆而老实地说:“是。”
我们都大笑,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自信?
但他的学生中,的确有一位是“他美丽的姑娘”。
与小麻雀飞回“它美丽的姑娘”身边相反,“他美丽的姑娘”在第二天,从安卡拉飞到伊斯坦布尔,就在酒店门口,在我们的目光注视下,与古尔罕紧紧拥抱。
她向我们解释:是来参加伊斯坦布尔一个亲戚婚礼的,顺便来看看古尔罕。
其实,我们并不在意她为什么而来,只是很高兴看到他们的见面是如此甜蜜。
古尔罕工作很努力,尽管他翻译流利,但对两国新闻媒体交流时涉及到的术语,还是会停下来问一遍,然后再翻译过去。
在车上,我们问他:“平时教学生什么?”他自嘲说:“什么都教,中国的历史、哲学、语言,反正自己什么不会就教学生什么。”说完,他自己也笑出声来。
古尔罕总是在我们还没用完餐前就已经吃完,一边打手机帮我们联系下一个活动安排,一边起身去寻找抽烟的地方。我也总会跟在他后面,在吸烟处一起过烟瘾。
他对我带的风油精很感兴趣,闻了又闻。我在一根香烟上涂了点让他抽。同行的中国朋友说,涂得太多了,不能抽。但古尔罕认真地抽完后说,喜欢那种芬香和清凉。
我听曾去过中东出访的母亲说,那里的人喜欢中国的风精油和万金油。于是,我把风油精送给了古尔罕,还有两包细枝烟,是给“他美丽的姑娘”的。
在土耳其最后一天的早晨,古尔罕问我:“出来十天了,想家了吧?”
我用一句成语回答他:“呵呵,乐不思蜀呀。”
他张大眼睛问我:“什么意思?”并马上拿出小本子让我写下来。
看到字后,他笑了:“哦,我知道,就是高兴得不想回家了。”
在机场,我们拥抱告别,他的胡须贴得我痒痒的。
他说过:很想带“他美丽的姑娘”来中国度蜜月,如果来,一定要到上海找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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