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时,旅馆老板问我们想不想明天起早,去看山里的雾?他有辆越野车,每人付60元就行。
第二天清晨五点半,我们跟着他的车来到恩和西部的山坡草原上。蓝蓝的天空下,是一望无际缓缓起伏的草原。自小就生长在这片山林的老板驾轻就熟,在没有车辙印的草原上撒野狂奔,我们几个小老头只感觉到一个字:“爽”!
远处,乳白色的雾,从山谷中一团一团地溢出,穿透了白桦林,缓缓地流连在山坡间,连绵的山峰在轻柔薄纱的笼罩中,飘飘忽忽地露出几点峰尖。雾,就像画家泼墨,把恩和早晨的山林和草原变成了一幅幅美丽的图画。
我很疑心
这苍茫的晨雾
是受了夜的叮咛
在延续无边的锁定
掩藏了远方的风景
朦胧着眼前的黎明
整个世界
都得了它的魔力
潮湿起来
透着厚重的晶莹
此时的我,已经沉浸在对晨雾的赞叹中:
晨雾十分温柔,温柔得像一位母亲,她在半夜清寒时给大地盖上一层薄纱,用心中的爱怜抚摸着森林、草原、山脉和河流。
晨雾十分清雅,清雅得像一位淑女,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,超凡脱俗从容不迫,以自己的本色与精彩的天地交融,竟能如此的浑然一体。
晨雾还十分神秘,神秘得像邻家少女,她时而聚合,形成一片乳白色的雾海;时而散开,像一朵雪莲在空中盛开,你猜不透她的走向,摸不着她的身影。
在一座最高的坡顶上,我们看到矗立着四个用彩色绸布裹起来的十字架,这是俄罗斯民族祈愿的山坡。十字架背后的远方是他们的祖国,淹没在浓雾的长带中。而十字架的前方,一轮旭日高挂,山沟里渐渐淡去的晨雾,正依依不舍地慢慢挥手向我们再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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